新书有新书的新鲜，旧书有旧书的趣味。渴求知识的读者，固然让大大小小的书店里人潮澎湃，而街头巷尾的旧书摊上也是暗流涌动。

透过书店的新书架，旧书市场上的另一番景象，你看到了吗？如果你有1万块钱，想赚300元，可以存银行；想赚1000元，可以买股票，不过得冒风险；想赚5000或者1~2万，那就连人带钱投进旧书市场。“卖旧书没有不赚钱的。”这是卖书人的一句心里话。我们不妨从旧书可观的销量说起。潘家园旧书市场，地处北京市朝阳区。偌大的一块泥土地，分布着30~40个地摊，各有1~3千册旧书等待交易，其
中不乏有一些年代久远的珍本，常有人说起一位教授花1000元购得明嘉庆年间的《水经注》版本。可见这里有“金子”可淘，从那熙熙攘攘、来往不绝的人流中你可以感觉到，这里不仅是一个尘土飞扬的废旧书世界，也是一个能赚钱的地方。我随意问了一个小伙子，“你一天能挣多少钱，200元有吗？”小伙子一笑，那神情，似乎该在400~500元之间，因为他每天能卖200~300本书。如果平均一算，30个地摊，一周开放2天，潘家园市场一年的旧书销量不会低于60万册。

报国寺文化市场，旧书门市不到30家，人流量也不及潘家园。一位叫李三鸣的店主，他是文学爱好者、鲁迅文学院学员，又是首都师范大学文学沙龙会员，在深圳打过工，商务印书馆编过辞典，现在卖旧书。平常每天能卖50~60本，周末假日都在100本以上，一年下来也有15000册。可见，整个报国寺的旧书销量也是巨大的。

在周总理的故乡有个王永利的老汉，原前穷得响当当，后来偶然机会，收购旧书卖到上海，7个月挣了40万，盖起了新楼，省报还报道他。江苏徐州市沙集镇的居民4本旧书卖到上海得5万元，在当地引起轰动。据上海《社会与法制》报道，上海旧书交易市场，1本《毛泽东的好战士》卖到10万，《水浒传》、《西游记》、《铁道游击队》等等，能卖几千元、几万元！

而旧书摊则仗着本小利薄，船小好调头的优势，成为旧书交易市场中的佼佼者。一次，笔者路过武昌民主路时，一长溜的过期杂志摆在路边，《知音》、《读者》、《家庭》⋯⋯过期畅销杂志，1元钱就能买1本，原先标价15元的过期《新周刊》只卖2元钱。摊前，一堆人在围着翻看，不时有人挑中自己需要的，满意而去。这种场面，在很多城市都能看到。

WTO为中国旧书业创造良机。中国加入WTO对古旧书业到底预示着什么？

第一，中国加入WTO以后，在拍卖活动的推动下，古籍珍本的价位大幅上扬，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中国古旧图书业还处在萌芽状态，经营到位，获利的空间将是十分广阔的。加入WTO后，精明的大商人、大财团，肯定会把目光锁定在这块古老而新生的“处女地”。古籍善本价格的上扬，必将拉动一般古籍的价格回升，最终会盘活整个旧书业的发展。

第二，根据WTO国民待遇原则，《文物法》有关条款将作出修改、变通。到目前为止，国内古旧图书拍卖会上的买家绝大部分还是中国人。而国人的经济实力与国外相比，差距是明显的。拍品价位上不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同样，因为拍品多数是从国内征集的，它们中的绝大多数按现行《文物法》不能办理出境手续。但是中国古旧图书的魅力是不容忽视的，一旦允许中国内地以外的买家参与，中国古旧图书在国际市场上的潜力是十分巨大的。中国嘉德1995年秋季拍卖会上，一册南宋嘉泰年间（1201~1204）周必大主持校刻的《文苑英华》零本，因是从香港征集来的，不在《文物法》管辖之列，最后以120万元人民币被一马来西亚人买走。有专家推算，该书若是在大陆征集到，拍卖价将不足20万元。

第三，中国古旧图书的资料性将得到重视。目前，拍卖市场上，古籍善本的艺术性、文物性得到了比较充分的肯定，中国嘉德北京1996年秋季古籍善本拍卖专场，首次推出一批地方志、家谱、族谱，结果几乎“全军覆没”，没有成交。也正是在这次拍卖会上，现代著名画家溥儒《凝碧余音词》稿本以4.62万元拍出。半年后，在中国嘉德北京1997年春季拍卖会上，革命诗人刘成禹著的《世载堂诗》稿本，仅以8800元成交。当然，就笔者本人的观点，二者的价值均没得到充分展现，尤其是后者。加入WTO以后，在国际资本的推动下，中国古旧图书的艺术性、文物性将进一步得到支持、强化，价位将比现在更高。在此挤压下，大部分经济实力一般的中国内地收藏家将把目光调整到重视古旧图书的资料性上来。即使是乾嘉以前刊行的“四书五经”这样的大路货，若有某种特色，其价值也不是现在的区区几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