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一人,如何行走在世界的边境,与不同的灵魂碰撞?作为一个旅人,郝誉翔从未停止跋涉。她返回山东寻故乡的根;在繁荣的纽约看见小人物心中的“美国梦”;在世界边陲的西藏、不丹看见纯朴善良的眼神;在印度拉达克的寺庙,撞见独自修行的僧侣;为了潜水学习驾驶帆船,在海上摇晃一如梦游之人。
她以温柔而敏感的眼睛,看待种种遗落的美好;她笔下没有人事纷扰的躁动与喧嚣,没有独自旅行的不安与恐惧;她持续走着,将沿路遇见的故事一一记下,回来以后,再次忆起,过往不仅成为心中最美丽的风景,也成为未曾遇见的自己。
《我们终将独自远行》不是一本旅游书,可是书中的每一个章节、每一个扉页,每一则故事、每一位她在异乡所遇见的人,都会唤起你我心里最深处、为了旅行而出走的渴望,并到天涯海角,告诉他方之人:“你的生活是我远道而来的风景。”
我们终将独自远行 内容简介
走得越远越热爱生活,找到内心的归宁和自处。
从繁华的世界中心到荒芜的尽头,从无声的天涯到寂静的海角,穿越年月,风尘满面,只为一些绝世的光亮、一些心灵纯净的人,一些此生不做就再也无法完成的事。
《我们终将独自远行》里有温热的风景、他方的故事、难忘的人事,没有矫情的叙述,沉稳中清新自然。向世界的深处进发,不是为了去更远的地方,见更多的人,而是走向自己内心的深处,在孤独中体会一些圆满的真意。
跨越世界的千山暮雪,路过人世的桃红梨白,我们终将独自远行。用一段随心所欲的时光跋涉内心,让沿途的风景洗涤未知的苦涩,终其一生,与自己没有矛盾而温柔地相爱。
我们终将独自远行 目录
自序 回来以后
辑一 在路上
“生活在他方,歇脚只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我们总是还来不及往土里面扎根,就又要仓皇地拎起行囊,在时间和空间的夹缝之中逃遁,用双脚去演奏一首没完没了的赋格曲。而那首曲子将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它永远在路上。”
·二十二岁出门远行
·比美国人更美国的中国人
·芝麻开门
·雪的可能
·情人节那天,全世界都打了个盹
辑二 海角
“你瞧,不知道命运和时间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这将是多么有趣和过瘾的一件事情啊。”
·微笑高棉
·今日快乐
·寂寞岛屿
·色情酒吧
·焦土中的鲜花
·美丽与哀愁
·和抢匪结成好友
·一千支扫把
·月亮的眼泪
·那年夏天,最宁静的海
·梦游者的故乡
辑三 天涯
“让我们努力把些许山峦的雄伟壮丽引入到生活中来吧!我们会明白,每个时刻都有一定的高度,因为没有哪一部分的大地低到难以看见天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伫立在自己时刻的顶峰,去远望连绵不绝的地平线。”
·世界尽头,喜马拉雅之梦
·幽静的窗
·女孩与柑橘
·梦的山谷
·最好的礼物
·失焦的刹那
·西藏的孩子
·下车摘鲜花的女人
·彩色的希望
·女孩与大刀
·沧桑与天真
·消失的孩子
辑四 稍纵即逝的风景
“旅行之于我,最难忘的大多是在旅途中所偶遇的陌生人,即使只便擦肩而过,或交谈数句,但这一生中仅有一次相逢的缘分,却往往留下了电影般难以磨灭的特写脸孔。”
·在纽约第五大道理发 一
·在纽约第五大道理法 二
·命运分叉的路口
·布利克街
·公寓中的美国梦
·美好的第一天
·老孩子
·因为楚浮,非常法国
·稍纵即逝的风景
·迷魅淡影
·全家福
·纯真年代
我们终将独自远行 精彩文摘
“我想时间必定是在那时停止了,接着指针忽然一跳,竟是黄昏。冬日末尾,太阳隐身得特别迅速。当我们还来不及回神,才一眨眼,日头就已经咚地坠下了地平线。神秘的暮色开始从四面八方迅速地汹涌过来,霎时就要把这一整片湖水给吞没。我们赶紧加快了脚步,到最后几乎是用半跑的方式。不知跑了多久,才终于远远望见了两辆自行车,正横躺在前方的草地上,暮色之中更显得孤零零与可怜。我喘着气,大跨步往前奔去,唯恐再迟上几分钟,车子就会全然消失在黑暗之中,再也无法被我们看见,但这时仲冬却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不要回去了。他大声说,用手扳住我的肩膀,把我的两只手牢牢握在掌心,说:你瞧,这儿多美,所以你别回台湾,我也别回大陆,咱们俩一起永远待在美国吧!”
“但塔普伦寺的游客实在太多,我于是悄悄退出,转往另一座寺庙。还来不及分辨究竟是哪一座,迎面便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门槛上,穿着件浅蓝色的无袖背心和深蓝色裙子,对着我微笑。她的笑脸仿佛是石雕的佛像复活,让我情不自禁拿起相机,为她拍下了一张照片。拍完后,她甜甜地笑着伸出手,向我讨一块美金。
但她的微笑实在很美,回台湾后,我把照片装框,放在客厅的柜子上,每逢走过时就忍不住要瞧她一眼。她让我回想起柬埔寨人虽然贫穷,却热情而善良,一点也不吝于展露他们的微笑。也或许,笑容才能打开谋生唯一的出路,他们在观光客的身上,看见了美好未来的一丝希望。”
“午后的天空布满了厚重的云层。都说澎湖是极少下雨的,却偏偏被我们遇到。我仰起头,便看到了大朵的乌云从远方移来,一直移到上方,雨便哗啦啦无情地浇灌而下,打在我的脸上,简直像是一场伤心至极的大哭。天空的泪水湿透了岛上的废墟,灰色的水泥房浸了水,黑得发出沉静的光,仿佛幢幢的幽灵,在黄昏时分黯淡光线中,随着雨水款款摆荡着,不甘心地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仍说不出口。
雨毕竟是停了,那朵乌云又往前移动,不知又要把泪水带到哪一座岛屿?继之天也黑了,我们驶着帆船离开,回头看,灰暗的苍穹已将岛屿吞噬,有如一条巨大而温柔的鲸鱼,它怀着满腹心事,独自钻入海底的最深处。”
“在现代化一致的浪潮淹没下,普吉岛似乎失去了自己独特的个性,所以我才逛不久便觉得乏味了,想想还不如去见识岛上的另外一项重要产业:A-GO-GO色情酒吧。于是我抱着探险的心情,跳上路边一部三轮车,便要车夫带我前往。
哪里知道比手画脚说了半天,车夫竟还是不懂,我只好把旅游书翻出来,指着钢管女郎的清凉照片,以图为证。这时他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嘻嘻地点头了,但却推说不知哪儿才有。我总疑心他在说谎,却看他一路驾着车,一路高举我的旅游书,指着图在街头四处穿梭问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心出主意,弄得全夜市的车夫都知道我一心要到色情酒吧去。”
“既然没有路,村民交通往来都还是依赖最原始的方式,划着自制的独木舟,走的是海路。往往下午时分,太阳不那般酷热了,我坐在船的甲板上,便会遥见村民从茂密的树林中走出来,三三两两的,划着小舟出海。他们多半是独自一人,有的拿着一条细绳,垂入海中钓鱼,有的船上载着几棵椰子和几串香蕉,也不知是打算向谁兜售。放眼望去,我见不着任何顾客,而钓鱼的也始终没见着有鱼上钩。但他们也不着急,反正就是这样划啊划的,不管在做什么,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更像是趁着傍晚时分出来乘凉、漫游、吹吹海风。
独木舟漫无目的,就这样安静地漂泊,直到太阳落到海平面,在海上铺满了流沙一般的金光,他们才又掉头,往岛的方向慢慢地划回去,爬上岸,把小舟放在椰子树下,然后又陆续安静地消失在墨绿色的丛林中了。”
“‘海上生明月’。L说,如果顺着那道光带纵身入海,向黑黝黝的太平洋游去,那么,将会是极美极美的一件事情啊。但我总不能相信他的话,奇怪的是,回想起来却还历历在目,仿佛曾经亲眼注视着他宛如一条健美的鱼跃入海洋,沐浴一身月光,然后消失在海面上。”
“南台湾的太阳毒辣地烤着我的肩膀,我边转舵盘,一边找寻风的方向,一边随浪载浮载沉,心中不禁纳闷:明明无风,海上却为何还是起浪?那浪规律地起伏,悄无声息,宛如一个巨大的果冻,悠悠地朝向四面八方摇摆,而一张升起的白帆高耸入天,却静止不动,更加显得海上空气闷窒得可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船只仍旧在海上反复地晃荡着,不仅没有前进,还往后倒退了好几分,而我也被晃得昏昏然,再也无法站直,终于倒坐在舷旁。不得已,只好努力再往外海驶去。说也奇怪,不知道驶了多久,船帆却忽然啪地一响,吃住风了,开始哗啦啦地鼓胀起来,而此时狂风也随之大作,原来的闷热一下全被驱散了,我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正开心时,却看见前方的浪打得比船还要高,而且一波高似一波。”
“庙里的窗总是开得很小,方方正正的,而高度比寻常的窗户还要低些,就开在人席地而坐时的肩头,恰好可以供人坐着倚窗,眺望远方。庙里也因此总是阴暗,相互对照之下,窗外的世界显得格外明亮,是一小块喜马拉雅山蓝到刺眼的天空,偶尔还可以见到老鹰翱翔而过。
然而因为背光的缘故,莲花和喇嘛脸庞的轮廓总是陷落在黑暗中,静谧幽冷。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总是很低,如同佛教幽缓的梵唱,在喉头间滚动着,而不会提高到鼻腔来。他们喃喃低语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有时,也会双双沉默下来,转头望向窗外。而那儿只有洁净的天,冷峻的尖山,色调单纯,几乎找不出一丝杂质来。”
“我把一双手放在面前,晃了晃,果然如俗语所说: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像是砌了一堵又一堵黑墙,根本透不过一丝光。而且这么冷,也实在睡不着。我只好双手抱膝,坐在帐篷中,聆听河水的声音,哗啦哗啦的,仿佛冰冷的海浪一再打来。越听越冷,寒气幽幽地从胃底直冒上来。然而再仔细一听,哗啦啦的流水声中,居然依稀夹杂着轻快的歌声,原来是那一群同样也在河边搭帐篷的北不丹人。
我把帐篷拉开了一小条缝,看见遥远的黑暗处,飘浮着点点昏黄的营火,浪漫唯美,还可以闻到寒凉的空气中,隐约透着树林的松香。但这些北不丹人也还真不怕冷啊,我不禁缩着脑袋想。”
“这时一阵热闹的乐声传来,循声望去,是一个穿着藏人传统服饰的小女孩,在市场的角落跳舞,胸口垂着一台小录音机,不断播放藏族音乐,而她就随着节奏蹦蹦跳跳,舞着一双长长的水袖,天真可爱。路过的人不时会往她脚旁的铁碗,丢入几枚硬币。我也靠过去,拿起相机正想为她拍照时,女孩却忽然定不住不动了,脸故意撇到一旁,不肯看我。
难道是因为没给钱?
我赶忙从口袋抽出纸钞,搁到碗里,女孩继续跳了起来。我于是又拿起相机,按下快门,没想就在这一刹那,我透过镜头,看到女孩竟又定住不动,倔强而骄傲地,把脸冷冷转开。我的手下意识一颤,于是有了这张失焦的照片。
我才知道,她的舞蹈不是为观光客而跳的。她不愿意让我拍。”
“无论如何,藏人绝非一个精打细算的民族,全没度量衡的概念,如果问路找藏人,那可就糟了。有几公里?要走几小时?藏人全不清楚,只会指着路说:‘不远不远,就在前面,一下子就到了。’结果呢,往往要从早上走到天黑。这‘一下子’成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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