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 内容简介
你不必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吕峥坚信人生不是一道证明题。
人,终其一生都生活在求不得的痛苦之中。欲望激发了向上攀爬的动力,却也限制和折磨着我们,让我们被房子拴住脚步,被网红抓住眼球。置身于这个纷乱的时代,每一个努力追寻意义价值的个体,究竟当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找寻自己的位置,妥放自己的人生。
你不必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告诉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充当别人的上帝,也没有资格控制别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权支配你,那就是你自己;只有一个人能主导你的人生,那就是你自己。
因此,你不必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不必相信“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的暗黑鸡汤。人生不是证明题,你想为之做出证明的女孩,等你成功时早已嫁作人妇;你想为之做出证明的对手,等你成功时早已相忘江湖或相逢一笑。唯1可以把握的,便是信此良知,毫不动摇地去做。
你不必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 目录
序言:
第一章 :见自己
每个人的归宿,都是他的内心
成功,就是按自己的意思过一生
人生就是装装样子吗?
人为什么会恐惧自由
一切心法
凛冬将至,磨砖作镜
人是不是多余的?
当我谈王阳明时,其实我在谈去私欲
被误读的“知行合一”
欲望是把双刃剑
第二章 :见天地
信息简史:我与十方世界
人类文明的所有价值,在于人相信他有自由意志
人就是人,人不是流量
知行合一是检验互联网思维的唯一标准
网红时代与消费主义
当自由市场上的面包不好吃了
黑手党风云
海森堡与波尔的历史公案
为什么国营企业在晚清办不下去了
第三章 :见众生
力与命相持:第一公民梁启超
卡夫卡的眼泪
列夫·托尔斯泰之死
不死的中国人
汪生苦短,及时行乐(注:“汪生”者,狗的一生)
互联网创业大潮里的一朵浪花
极权诱惑:袁世凯的独裁之路
新文化运动的“闯将”刘半农
你不必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 精彩文摘
凛冬将至,磨砖作镜
我用两年时间完成了一部关于王阳明的电视剧剧本,40集,共计60万字。当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时,望着落日余晖轻柔地打在中央公园的树冠上,思绪不禁飞回到九年前的一个冬夜。
那天晚上,我和初恋在传媒大学东门内的咖啡厅看《英国病人》。寒假将至,校园里空空荡荡,喝咖啡的人都走光了。我有些困,躺在她腿上休息,听着电脑里传来的低吟浅唱,恍如隔世。
这时,心里蓦然出现一个声音:我不想和她结婚!
或问:不想结婚你谈什么恋爱?
因为乍见之欢。
所以时间长了就腻了?渣男!
渣不渣,我也不清楚。只知造化弄人,当初确立关系不到一周,就遇见一个播音系的小师妹,相互喜欢,想在一起。但觉得刚向初恋表白没几天就对她说我爱的其实另有其人,这种行为很渣,这种话难以启齿,于是忍痛疏远了那个师妹。
那天夜里在咖啡厅,我难过极了。当你知道一段感情走到了尽头,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等待时机摊牌——那种看着对方蒙在鼓里,一脸昔在今在永在的感觉,令人心塞。
前段时间去杭州的一个企业演讲,念及此事,问在场的人:如果你遇见从未来穿越回来的自己,被告知正在进行的恋爱将会无疾而终,于某年某月某日。你将作何选择?是否继续这段美丽的错误?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良知会告诉你答案,它无关道德戒律,只关乎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价值判断。王阳明相信人的本能和直觉,相信基于人性做出的选择是普世和向善的。好比宪法信任陪审团,上帝保佑基督徒。
良知不学而能,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从五楼跳下去会摔死。然而二十多年前,一个男孩在成空干休所的五楼沿着窗外不足一掌宽的房檐从次卧凌空横移到主卧,只为翻窗而入,拿到被父母锁在屋子里的关键道具小霸王学(you)习(xi)机一台;十多年前,青城山脚的军训基地,几名苦了两周的高中生相约在夜里熄灯后偷偷到附近的山丘上举行篝火晚会。一个男生听说他喜欢的女孩想要狗尾巴草编花环,便和同伴去远处采摘。往回走时,山径狭窄,他一脚踩空,滑了下去。幸好同伴机智,死死地拉住他的胳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男孩的家长和男生的意中人均不知情,两件事成了永恒的秘密。只是漏夜思之,隐隐有些后怕——如果死神的脚步再近一点,可能早就消失了。
少年与成人的世界彼此遥望,冷眼观照,中间隔着一道鸿沟天堑,就像摩西分开红海,无可逾越。
童年和青春之所以美丽,大约因为我们身边都曾有过一个奋不顾身的闰土。他机智勇敢,潇洒自如,天底下没有他干不了的事。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上布满了柴米油盐刻下的烙印,他的灵性也被商品经济的洪流冲刷得一干二净,远离了知行合一,只剩下圆滑的乡愿与精巧的算计。
似乎最好的结局也只是拖着疲惫的残躯,对光怪陆离的世界不发一言,宛若死去的阿郎(《少年阿郎》)与废掉的何勇。
可你是何勇啊!你是在红磡体育馆如仙附体,物我两忘,用“魔音”炸裂全场的摇滚之神,你怎么可以用空洞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向整整一代的理想主义者宣布解散?
生活的残忍之处在于,当七月想像安生一样绽放生命的烟火时,安生已经安顿下来,准备相夫教子了(《七月与安生》)。于是,重返故乡的鲁迅看到了那个灵魂被抽空的闰土。
其实,关于人生的奥秘,杨德昌已在《一一》中道尽了。
电影以婚礼开始,以葬礼结束。吴念真的一家,生活波澜不惊却暗藏汹涌。小儿子洋洋还在好奇地看世界,拿着相机拍来拍去,大女儿婷婷已开始经历残酷青春;刚结婚的小舅子阿弟旧爱未了,在欲望的诱惑和生活的重压下强颜欢笑地同这个世界周旋,妻子敏敏却已厌倦了一成不变的重复生活,靠宗教慰藉心灵。
年华一帧帧老去,每个角色都在经受各自的考验,加起来就是你一生所要践踏的荆棘,而身处其中的吴念真则遭遇了中年危机。
中年危机从来就不是暴风骤雨,它如丝如茧,绵绵不绝地蛀空一个男人的精神世界,让他对生活失语,疲态百出。就像吴念真在家中翻了半天,突然问自己“我回来究竟要拿什么”;从阿弟的婚礼上离场下楼,遇到初恋,寒暄一阵后一起上去,电梯关门的瞬间再次愕然:“我下来是要干什么?”
这个并不成功的软件公司的合伙人,一有空闲便戴上耳机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同现实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健忘已成为常态,直到事业风生水起的初恋重新闯入他的生活。
当年,这个女人希望他学工,可吴念真酷爱艺术,两人就此分道扬镳。然而宿命般的,他还是走上了女人想让他走的那条路——既如此,当初又何必分开?
两人到日本再叙旧情,欢快无比。但当女人提出重新开始时,吴念真默默地离开了——他不是不爱她,只是太多的羁绊已使他无法再来一次。
后来,在岳母的葬礼上,吴念真告诉妻子:“你不在的时候,我有机会过了一段年轻时的日子。本以为再活一次的话,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结果还是差不多。突然觉得,再活一次好像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就这样迷茫着、冲突着,中年的吴念真很快便会来到六十多岁——他丈母娘的年纪。这个老太太自从影片开头中风昏迷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愣愣地看着这个世界,静静地等待死亡,跟兴致盎然、四处探索以至于被教导主任耳提面命的洋洋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貌似是一个隐喻,呼应了塞林格的“长大是必经的溃烂”,又如普希金的诗中所写:“当你在林中遇到那个青年,他的眼中已熄灭了青春的火焰,你可曾感叹?”
每个人心中都曾有过一个少年,但是他死了。死因不明,无人缉凶,尸体也被草草掩埋。他死在床上,死在上班途中;死在每个月计算的银行卡数字里,死在推杯换盏一醉方休时。
然而,理想主义是人能够顽强地活下去的根基。包括文明,之所以可以存续,皆因古往今来的科学家和艺术家心怀理想,创造发明,帮助人类渡过一个个险滩暗礁,欣赏一场场繁华盛景。因此,在经历溃烂之后,我仍然坚信少年不死。否则,这世界何以改变至今?
犹记得《大时代》里的人性随着股市的涨跌折射出五光十色,两个家族的命运颠簸沉浮,三十年的香港史荡气回肠地展开;犹记得《创世纪》里的许文彪指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对叶荣添咆哮道:“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我尝试安分守己,拼命干活,挣那么一点点钱!我试过!但是外面那些人,外面那些人!他们懂建筑懂盖楼吗?他们只是拿一点点钱出来,花一点点时间,把房价炒高不断的赚大钱!这叫作公平吗?你去问问他们!随便问一个人!问问他们需要些什么!他们的答案很简单,只想要一间很普通很普通的房子!为什么他们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供一间房子呢?因为那些有钱人在耍他们!越有钱的就越玩得起!这个世界公平吗?这个世界公平吗?!”
曾经的电视剧可以让人震惊、悲泣、陷入思索,而不仅仅是逗乐、好看,甚至连基本的创作规律都不遵循。
自从习近平主政以来,王阳明成为为数不多的朝野共识,心学成了显学。2010年出版的第一版《明朝一哥王阳明》中有句话:“大部分研究王阳明的专家学者都是反王阳明的。”几次再版,改来改去,唯独这句保留至今,因为我坚持认为学术必须警惕权力。任何思想,无论左右,一旦走入专制权力,只会变成同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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