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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 作者:龙莱声声慢 出版社: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声声慢 内容简介一张高考试卷,“诱捕”来了六个快乐的鸟儿,她们是关燕台、凤凰、丛林、赵媚、黄莺儿、谷小雨……六个性格迥异的女孩子,注定要在大学校园这个舞台上演绎她们最初的人生大剧,以及她们对人生、爱情与友谊的...

声声慢 作者:龙莱

声声慢 出版社: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声声慢 内容简介

一张高考试卷,“诱捕”来了六个快乐的鸟儿,她们是关燕台、凤凰、丛林、赵媚、黄莺儿、谷小雨……六个性格迥异的女孩子,注定要在大学校园这个舞台上演绎她们最初的人生大剧,以及她们对人生、爱情与友谊的追求与惶惑,甜蜜与痛苦,快乐与迷惘。她们的成长,就像是以“声声慢”为词牌名的诗词,缓慢而悠长,但那缓慢与悠长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淡淡的哀愁,美丽的凄婉,甚至几分挣扎。

如果说大学校园是女孩子们成长的舞台,那么,20世纪80年代则是这个舞台上时浓时淡的背景,那个时候的大学生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天之骄子”。而女大学生们,更是“骄子”中的“骄子”,她们的青春,也必不可免地和她们所处的那个时代一样,浪漫,高贵,唯美。

热衷于捧读青春小说的读者们,或许可以换一种口味,看看曾经过去并不太远的那个时代里的少男少女们是怎样追寻人生,又是怎样恋爱的;而在那个时代走过大学校园的人们呢,则可以于纷攘与喧闹中停下匆促的脚步,回过头来打量一下曾经的岁月,或许,关燕台和凤凰等人的身上,就有你或你周围人的影子呢!

声声慢 精彩文摘

第一部

1

二一六,是一个房间。

在方少时心里,它是一只鸟笼在挂着,里面有各色飞禽。凤凰、关燕台、黄莺儿、赵媚、丛林、谷小雨,六个女孩子,是他笼中的鸟,一张高考试卷诱捕来的。山川森林,各个都抛了。这中间费的周折、花的心思是看不见的,似云融在水里,是天是命。鸟笼,是那种不锈钢金属丝线编就的,暗合着小巧玲珑四字。形状呢,像极了灯笼,顶和底是平的,余下的部位全是圆,可以在少时心里滚,一滚滚出许多“啾啾啾……”来。整日里,鸟声只在耳东西,春天一下子浓缩在少时心里。她们衔来的,不是春天也是春天。

少时先前也是这个学校的,读的是中文。在班上算不上出类拔萃,毕业那会儿,好工作自是轮不到他的。倒是有个留校辅导员的缺,明晃晃地悬在那儿,等着人去摘。少时三下五下地一盘算,就去找老师要了那个缺。别的同学都忙着自己的事,也没太在意。只有一个叫李文存的,算是他的情敌,晚间睡觉时,讥笑他道:“你小子别鬼了,我知道你的主意。当了孩子王,马上新来一批小娘儿们,还不凭着你要?要谁就是谁!是不是呢?缺你妈的德。”说罢歪了头盯住少时看,头一点一点的。少时忍着不语。他们两人中间有个古青青,为着她,少时一直败在李文存手里。古青青先是跟少时好的,好的并不彻底,后来李文存插足上阵,把她搞走了,也一并夺去了少时对自己的信心。有一样东西在他的脑子里碎,大块大块地往下掉,像雪崩,一种白色的委顿,苍冷得很。好在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再忍一忍也无妨。他现在怀里揣着兴奋,要的是重新开始。头一件是把自己的身心都立起来,就在那帮不大不小的孩子们面前。念此,他眼里先就有了许多幻境,都有魔一般的色彩,一群少男少女众星捧月地拥着他说话,他在丛中笑。女孩子们散了,回到寝舍,被里夜谈,开口闭口必是他。等她们睡着了,他的身影便顺着她们才刚的话题,轻轻巧巧地进到她们的梦里,挥不去的幽灵一般。在那个世界里,他成了一个小型国王。

他们一个个的,终于来了,是真人真事,都从他细眯的眼皮底下走过,总共三十人。二十四名男生,住在松木楼,女生只六名,住桃花楼二一六。二一六里六只鸟。

“咔”的一声,鸟笼的门开了,有人莲步轻移,露出一点子秀气的鞋尖来。伴着的,是女孩子们起床的种种声音,一圈一圈荡漾到门外的空气里,冷眼瞧着,滚滚红尘一般。那鞋忽不动了,“啪!”一杯水泼在门外的走廊上,又脸面一现,是赵媚。还未及抽身,早有一个在走廊上扫地的老婆子,舞着笤帚,一路骂了过来:“大姑娘家了,这么泼水作糟,叫我怎么扫?不想你们帮我,糟人倒会糟呢!”赵媚吓得闪身进屋,忙着把门关上顶住了,拍着胸口笑骂道:“这老不死的,又骂人了。粗声歹气的,凶死了。”众女孩敛声屏气地听着那老婆子在门外骂,渐渐笑将起来。凤凰拿梳子指指赵媚道:“专惹事端的家伙。”赵媚眼睛朝她一斜,道:“鬼才是有意的。”关燕台正跪在上铺理床,道:“开门看看她长的什么样,这么会骂!”赵媚道:“不许,冲进来不得了。”黄莺儿听了道:“她敢进来!我要出去洗脸了。”谷小雨也拿着毛巾,跟了莺儿道:“我也出去,当真怕呢。”她二人开了门,见那老婆子早过一边打扫去了,莺儿便探身进来告诉:“早走了呢。”剩下凤凰、燕台、赵媚三人在屋里笑。丛林还躺在床上没起,听见人笑,睡不住了,伸出一段嫩藕般的手臂来,够到书桌上的镜子,拿进帐里,照看自己的睡容,鬼里鬼气地叹道:“朝起慵梳头。”说得众人又一阵笑,凤凰笑里偷闲道:“早上梳头给人看,晚上梳头给鬼看,只怪你晚上梳得太勤了,日后少梳几遍就是了。”丛林听了不理,她顶嫌凤凰这能巴巴的口气,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就喊燕台道:“燕台,你来。”燕台过去问:“什么?”丛林躺着吃吃笑道:“他要我向你问好呢。”燕台听了举手要打她的样子,笑道:“又来糊鬼,打嘴了。”丛林也笑道:“你比我还清楚,打谁呢?”燕台笑道:“就打你。”说罢出门洗脸去了。这里赵媚问道:“是谁啊?”丛林不语,凤凰道:“是不是,方?”丛林忙嘻嘻乱笑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哦。”赵媚道:“我说呢!我们这六个人里头,独她最得方少时的宠。每次来了说话,方少时眼睛总看着她,有时还故意躲躲的。她呢,在一边抿着嘴儿笑。”凤凰听了一哼,笑道:“是真是假呢?”正说着,黄莺儿、谷小雨洗完脸回来了,赵媚、凤凰不好再说什么,也出去洗脸不提。

燕台从食堂吃罢早饭出来,正巧遇上同班的几个男生,他们老远就朝着她笑,燕台也略笑一下,便把头歪一边去了。其中一个叫马群的叫道:“礼数不到家嘛。”众男生听了,都“轰”地一笑,燕台只得又看他们一眼,这一眼里看清了一个叫莫悲的,一双眼睛正看住了她笑。那眼睛很不经意的样子,有点关着,里面似乎藏着什么,露出的只是一种懒懒的不信任。

燕台回到宿舍,见只有莺儿一人在,顺手把门关了,问道:“她们都出去了?”莺儿身子趴在桌上,道:“大星期天的,可不都出去了。”燕台到书架上抽书来看,又问她:“你忙什么呢?”莺儿笑道:“看地图呢。”燕台道:“想家了?”隔了好一会儿,莺儿才道:“有点儿。”燕台道:“你可别说,说出来我也想了。这大学里竟孤单得很,念书又没有中学时有目标,就烦。”莺儿道:“谁说不是呢?你家总比我家近一点。”燕台道:“能近多少呢?近也近不得身去。”又道:“我们也出去走走吧,闷在这儿只是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呢?”莺儿道:“也好。只是不要太远,我们班今天晚上头一回聚会,总要去的,不想太累。”燕台道:“倒是的,晚上我们两个一处玩,不要叫我落了单。”莺儿笑道:“就怕你叫我落了单呢。”燕台听了不语,莺儿看看她又道:“昨天碰到方少时,你猜他跟我说什么?”燕台笑道:“我往哪里猜?”莺儿道:“他说,黄莺儿,怎么成天只看见你跟关燕台一块儿走,也要跟别人一起玩玩哪。你们女生人不多,一共才六个,不要弄得七零八落的才好。你听嘛,肉麻麻的。”燕台听了直笑,道:“他这个人真会烦心,谁跟谁玩得来,也要管!这也是要靠缘分的。他说这话,未免小家子气了。”莺儿笑道:“我想方少时要恨我了。”燕台先随口说了声:“瞎讲。”想想不对,又道:“黄莺儿,你别卖关子来套我。她们越说越仙,你也信?我们才来了几天,就造出这样的话来。”莺儿听着把地图折了,收进书包里,道:“依我可不许你跟他好。他那张萝卜脸,饱饱的,日后你连饭也不用吃了。”燕台笑着要来打她,莺儿让道:“真的,你若那样,先就有个凤凰把你恨死。这屋子里,你两个长得最好,必是难处的。”燕台道:“谁跟她争这个呢。她中学时不就有男朋友了吗?叫张橄,考在复旦经济系了,也是她亲口跟我讲的。现在呢,又闪眼地跟了三年级的宋辞文好好坏坏的,她倒是要多少才够呢?”莺儿道:“她呢,胆子也大就是了,是不怕别人玩她的,只巴不得普天下男人都对着她好,才对头。方少时虽不怎么样,毕竟是我们这圈子里的头呢,肯不肯是她的事,但方少时必须对她好,不对她好却对你好,太煞她面子了。”燕台翻着书,嗅嗅墨香,冷笑道:“方少时,什么人才似的,还头呢,头个鬼。”莺儿也笑了,道:“我说他是萝卜脸,你不气吧。”燕台听了气道:“不理你了。”说着丢了书,一个人赌气先自出门,莺儿后面赶上她,推她道:“这点子事,也气!我们去哪里玩?”燕台道:“瞎走罢了。”一面地下了楼。走在校园里,稀稀落落的都是人,有好多搂搂抱抱的小恋人,旁若无人地亲热着。她两个头一遭看见似的,偷偷对视了笑,心里竟有一份惊慌的感觉,直叫人萌生出人生大事一类的念头来。这是中学跟大学最最不同的地方。

学校大门口,一大群人站成两丛,男和女,叽叽喳喳说着话,背包的,打手势的,闹成一片,想是等车出去玩或者是实习。清新透明的空气里,人头攒动,这儿搅碎了那儿又合起来,那儿才粘好,这儿又裂了。天地间难得个完整。

才出校门就碰上这么多人,燕台、莺儿两个新生,怯怯的,更不知往哪里去了,没心没骨地绕开了那起人,贴着大路的边沿走。刚走两步,莺儿便推燕台道:“瞧那儿,我们班的。”燕台侧了头去看,见是莫悲。他正独自一人,站在小书亭前,浏览着挂在橱窗里的杂志。燕台低声对莺儿道:“他叫莫悲,扬州人。”莺儿道:“扬州的呀!你跟他说过话了吗?”正在这时,莫悲转过身来,燕台想他大约听见她们的话了,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说了声:“你好。”莫悲笑着回道:“你们好。出去玩吗?”莺儿跟他还不熟,便呆在一旁不语。燕台道:“瞎走走。”莫悲看看燕台又看看莺儿道:“你们两个莺歌燕舞,今天晚上可要把你们的节目看个够了。”莺儿听了忙道:“你看关燕台的差不多,我是不行的。”燕台急着推她一下,道:“别出卖我。”又问莫悲:“那你呢?”莫悲把燕台才刚的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道:“叫我上,我就哭给你们看,也是戏。”一句话说得燕台、莺儿都笑了。后又闲聊几句,燕台、莺儿才辞了他,穿过茉莉巷,往大街上走。

吃了晚饭,六个女孩关了门穷忙,穿衣梳头,描眉画眼,内中潜着一个明较暗比,和在空气里,你呼出来,她吸进去,各个心里明白。

凤凰先是不动,坐床边看书,过一会子,拉了谷小雨来画眼睛。谷小雨闭着眼睛喊疼,还嘿嘿地笑。凤凰叫道:“要好看,又怕疼,真是作孽。”小雨一听气了,道:“算算算,不要你画了。”说着赌气过一边去了,要丛林给她画。凤凰笑道:“不画拉倒。”这才开始画自己的。赵媚正忙着搽粉,一面地贴了镜子照照,道:“粉饼没有粉底霜好。”凤凰听了道:“你脸本来就干,根本不作兴搽粉的。”赵媚瞥她一眼,非常气,说不出话来,速速把桌面收拾一下,先走了,出去了还是气。

关燕台在另一边央着莺儿,要看看她准备的礼物,莺儿先是不肯,后来让不过了,道:“那你别讲,我的是一包彩笔。”燕台听了又问:“写的话呢?”莺儿道:“希望你的大学生活多姿多彩。”燕台笑道:“不知谁有福气呢,拿到你这么好的东西。”莺儿道:“好个鬼。”又问燕台的是什么。燕台道:“我们班上人,大多是属猴的,我的就是一只青陶的猴子,可做储蓄罐用。写的话呢,是‘猴子捞月亮’。”莺儿道:“你的东西挺好,写的话却怪怪的,那意思不是一场空吗?也不知谁会抽到呢。”燕台笑道:“理它呢。”

晚会是在系里的小楼开的。这小楼很旧,结构却复杂,是老式建筑。房顶上还有个小房子,共三间,想是通风透气的,看了叫人想起土地庙,里面呢,房间多得要命,楼上楼下,拐弯抹角处处都是的。少时这个班,选的是一间会议室,早有班委们把桌椅挪出去了,显得又空又大。房间四角,呈对角线状,拉了两根挂满彩纸的绳。两绳交叉处,悬着一只大红气球,有风无风,轻摇轻晃,那种鲜红色,一针刺进去,能滴出许多血来。

方少时早来了,守坐在门口。看着众学生一个个进来,跟他打招呼,都很恭敬的样子,少时私下里自是心满意足的。一时间,赵媚、凤凰、丛林、谷小雨前前后后地来了,再稍后,是关燕台和黄莺儿,都笑吟吟地唤他“方老师”,少时笑着受了,几疑是仙女下凡,他有临仙的感觉。

莫悲来得最晚,连椅子都没有了,只好到别处找了张方凳进来坐。自他进屋,燕台一直偷偷看他,最惹眼的是他的黄军裤,肥肥大大的,走起路来,稀稀松松地动,有点飘,裤管里像是有风在躲着。上身是一件灰白色运动服,两只袖上还一边一条蓝杠,一下子小男孩气了许多。眼里流露的,是一种你由着我去的意味,细细一品,燕台觉得他是个在公众场合不喜与热闹合作的人。

莫悲坐好了,略一抬头,就碰见了关燕台看着他微笑,正要还她,还没来得及,她早已跟黄莺儿耳语去了,好似根本没这回事,莫悲心里不禁耿耿的。

人也就齐了,由班长赵时飞跟凤凰一道主持晚会,她是文娱委员。先是他二人一一介绍各个学生的生辰岁月家乡背景风土人情,按着学号的顺序。这一举动倒是有趣,被喊到的人都得站到屋子当中去,让别的学生认,人像展览似的,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记住了一些名字。

接下来是节目表演。第一个节目自然是凤凰的,唱了一首歌,叫《请跟我来》。她这天穿了一件杏黄的毛衣,下面是黑呢大摆裙,非常夺眼。一曲完了,几个男生大喊大叫,定要她再来一个,凤凰笑着不依,站在屋当中看看你看看他的,只是不唱。呆了好一会子,赵媚、丛林早不耐烦了,在一旁噘嘴儿使眼色,忽听凤凰道:“我推举赵媚给大家唱,在宿舍里她是常唱的。”男生听了,也不知底细,使劲鼓掌。赵媚没留意凤凰会来这一手,当着众人,不唱是塌自己的台子,只得上去唱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虽也是大大方方的,无奈声音低沉了些。唱罢,掌声竟不如才刚凤凰的,心里空寥寥的,不快活。归座时,找着凤凰,狠命地翻她一个白眼。凤凰竟似不觉,跟赵时飞两个倚墙站着,微笑微语。

下面正不知该谁来演,方少时忽击了两掌,宛如古代的歌人,说的话却不怎样讨喜,道:“下面该男生了。女孩子本来就少,她们的节目应留着慢慢看,一下子完了,呆会儿就没趣味了。”众人听了笑不可支,有人偷笑,有人大笑,男生里头还有好些个挤眉弄眼的。莺儿悄悄就了关燕台骂道:“不要脸!怎么就没趣味了?”燕台听了,“扑哧”一笑,道:“这人是不会说话。”又想起早上莫悲说过莺歌燕舞的话,便道:“你也跑不了呢,人家要慢慢看呢,想一段歌准备着吧。”说罢去看莫悲,见他双臂抱在胸前,头微微歪着,两腿并在一起伸了出去,那身子姿态透出一组话来:你们只管这么热闹就是了,好生爱惜着,我是不管的……正痴痴想着,莫悲好像早觉察了似的,一把逮着了她的眼光。燕台再躲躲地看他一眼,就忙忙退了,心里落下一层慌,面子上倒是镇定,回头问莺儿道:“想好了没有?唱哪一段呢?”莺儿道:“我才不呢!我取悦谁呢?”燕台笑着看她一看道:“依我呢,倒有个主意,你肯不肯?”说着跟莺儿嘀咕道:“我们马上出去,大摇大摆地走,他们准以为我们去一号。我们呢,就不回来了,一直走到寝室,哪怕睡觉也是好的。”莺儿笑道:“好的好的,等把这个男生的口琴听完,好吗?”燕台抬头看看那男生,笑道:“我顶恨口琴了,脏死人的东西,让我想起螃蟹来,口吐白沫。”莺儿笑着打了燕台一下。燕台又道:“礼物呢,我们丢在椅子上,一会子我们不回来,凤凰他们自会处理。”莺儿道:“好的。”说罢,吹口琴的人也完了,众人替他鼓掌。莺儿道:“他叫李能,吹得蛮好的。”燕台看看,也没在意,趁着这热闹,起身就走,莺儿后面跟着。到了门口,燕台见方少时一条腿横伸着,正斜坡拦着那门,她是不好意思跨过去的,只得站住了唤他:“方老师。”少时抿着嘴,看住了她笑,想了想,把腿收了,道:“早去早回。”燕台装着很听话的样子,眼帘低垂,道:“哦。”回身拉了莺儿就跑。有个人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动声色,是莫悲。

出了楼来,她二人笑死了,莺儿直捶燕台,燕台笑道:“好了好了,由着他们闹去,我们撒手不管了吔。”莺儿道:“死相样子,方少时!还把腿拦在那儿呢。”燕台鼻子一皱,笑道:“他装着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以为在选美呢。”莺儿大笑,拍手道:“高!这话高!”燕台道:“太损他了不?”莺儿道:“鬼。”两人回到寝室,把门一关,那一声震动里,燕台忽觉心上一牵,似乎有样东西被丢在哪里了,想了想,却是莫悲坐在凳子上的模样,心里又沉沉的了。怎么才只见过几眼的人,就这么叫她牵牵连连地放不下呢?燕台有点惊喜不定,只是跟莺儿胡乱说着话儿来打岔,还是不行。莫悲那条黄军裤,真叫肥大呀,空空荡荡的,飘飘摇摇里,似藏着风中飞鸟。他坐在那里,穿得也不起眼,却硬是把班上别的男生比下去了。那些男生只是男孩而已,他呢,明显地比他们多了一笔账,那账里记着什么呢?她要拿了来翻。

等她们四个都回来了,燕台、莺儿还未睡,正坐在一处吃零嘴儿。丛林、小雨见了大呼小叫地过来要吃,莺儿笑道:“你们那儿没吃够吗?”小雨道:“鬼!哪个好意思像他们男生那样吃?”丛林听了嚷道:“德行!你两个倒自在,定是关燕台的主意,再没别人的,却不叫我们一声。”燕台笑而不语,却见凤凰、赵媚两个冷冷的不大言语,很不悦的样子,便喊她们道:“你们也来吃一点,再不来没有了。”赵媚笑笑,不作声,忙着抖搂自己的被子,只凤凰过来了,道:“能有什么好吃的?”一面地又把两样东西递给燕台跟莺儿,道:“我替你们抽的,好不好别怪我,谁叫你们临阵脱逃的。”燕台笑道:“倒忘了,还有这个。”说着拆了包装,众人都围住了看,是一粉红缎子面的日记本,丛林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呀,礼不轻呢,看看是谁的。”凤凰早一把夺过去了,翻开念道:“‘不管你是谁,我要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方少时。’”丛林、小雨、莺儿一听,都“喔”了起来,鬼叫一般。燕台一时羞气难当,飞红了脸,道:“这人也凑在里头做什么?”凤凰道:“他不是我们班的人吗?他是我们班的大人呢。”说了抓来一把花生米,把那花生米的红衣子捻落在燕台头上,戏道:“看,像不像撒向新娘的红纸屑绿纸屑?”众人大笑,喊着“像!像!”燕台气得直甩头,道:“不来了,做什么嘛!”丢了那日记本不理,只管来催看莺儿的,莺儿一推道:“你们拆。”丛林抢过去拆了,叫道:“哇!一盒化妆品。你两个福气这么好,怎么搞的嘛。”又开了盒盖,找着一张字条,念道:“‘给我的白雪公主,你的白马王子’。”念到这儿,众人笑坏了,莺儿笑骂:“缺德鬼。”丛林又道:“好,没有署名,想是不敢。莺儿,你把这条子留着,下面我们慢慢来查笔迹。”莺儿道:

“鬼!拿来我把它撕了。”丛林道:“不行,那我给你留着。”莺儿也不闹了,随着她去。燕台、莺儿又想起要看她们抽得的礼物,丛林、小雨都拿了出来,边看边笑,不料凤凰“啪”地一下,扔过来一张明信片,冷笑道:“这是我得的。瞧瞧吧,好东西!”众人一看,却是赵媚的,也不好说什么,回头看看,她已放下帐子睡了。凤凰压低声音道:“也亏她拿得出手。”丛林朝燕台伸伸舌头,燕台笑笑,一时无语,个个噤了口,只好出门去刷牙洗脸。

过了一会儿,整间屋子陷进一种寂寞的黑暗里,黑暗里却也照样有多彩的梦,不丰富也丰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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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02-13 10: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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